常言道,“十里不同音”
在我们国家
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独特的方言
游子在外
一声熟悉的乡音便能唤起对故乡的思念
今天新阆妹妹要给大家介绍一本有关阆中方言的书
该书由作者黄世杰、黄超成共同编写而成
花费了临近10年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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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阆中方言》
即使耗时近10年
也还是没有将本地方言全部搜光搜尽
这也是本书的一大缺陷
希望有更多的人参加到搜集、整理、研究
传承民俗文化的行列中来
——编者按
前言方言是一个民族语言的重要组成部分。
什么是方言?方言就是我们说的土话。在日常的生产和生活实践中,往往不经意的一个字、一个词、一句话,被抽象出来,附于一定的、为共同的一群人所约定俗成的内涵,并逐渐为这个地方的民众所接受,就形成了方言。在四川,四川人“认字认半边”,也是四川方言语音形成的原因之一。
语音是方言的重要属性。语音和方言有着密切的关联,但语音并不是产生方言的前提和必要条件。也就是说,语音与方言的产生和传播是毫不相干的。同一个方言词汇,它却可能在东北话和四川话中同时流通,也可能在广东话与上海话中都存在。它与方言的语音是不是相同根本无关。如:“老哇”(乌鸦)一词,全国很多地方都有这个叫法。而且都有老哇叫唤不吉祥的说法。更特殊的是四川话中的“”(《汉语方言大词典·P》)(或作),音zua,是“做啥”二字的合音。四川人动不动爱说“你侢”,而这个最土的话除了四川外,它在中原官话、新疆吐鲁番、乌鲁木齐、兰银官话中同样流行。这就说明,同一个方言是可能在几个不同语音的地方同时存在,并不会因语音不同而受到排斥。像这种情况的例子还有很多。
方言语音是语音学分类的依据。如在汉语语音中,东北话、上海话、广东话、四川话等,就是按语音来分的,而不是按方言来分的。
方言语音包括汉字的读音和韵腔。语音和韵腔的产生与地域有关。阆中和苍溪相隔不远,两地的人说话韵腔就各不相同。因此这也往往成了一个人的地域标志。不管你走到哪里,只要你一开口,别人就会判断出你是哪里的人。这种判断的依据是语音和韵腔,而不是方言。
而我们平时所说的方言语音如果以普通话作为参照,就会发现在众多的不同语音中,存在着边音、鼻音,平舌音、翘舌音,前鼻音、后鼻音的混读或缺失等。
方言词语的意义很多都已脱离了词语的本身意义。如“肠肠肚肚”本指动物内脏中的肠子、肚子。而这里的方言意义却是指人内心所隐藏的计谋或企图。例:你那些肠肠肚肚我还不晓侢?四川人动辄讲“?袍哥”,?:《康熙字典》“《集韻》呼來切,音咍。飮也”。因加入袍哥时要大吃一顿(阆中人叫?饭),所以参加袍哥叫“?袍哥”。但实际应是指依靠袍哥生存、吃饭。(另说,因袍哥动辄盘海底,亦称为“海(hāi)袍哥”)。阆中人还有说某人现在已“?到团长迉了”的话。这里的“?”又还有“当”的意思了。所以在理解方言意义时,要词语所引申出来的意义而不是词语原来的意义。
方言的表现形式是多种多样的。有的是人们在生活实践中的经验总结,这就是方言中的谚语。有的是人们从某件事或某种现象引申出了抽象的含义,这就成了方言中的言子(歇后语)。其他还有儿歌、山歌、情歌、笑话等等。从近几十年来看,从文艺方面来表现方言的如电影、电视剧、小品、笑话……,更是令人目不睱给。中国第一部四川方言电影《抓壮丁》、四川李伯清的《散打评书》等给人们留下了难忘的记忆。《猫和老鼠》的四川方言配音更是令人反复观看而不厌。
方言在社会交际中起着重要作用。在人们的接触和交流中,只要人们走到一起,不管认识与否,只要是同一个地方的口音,马上可以拉近两者之间感情上的距离,倍感亲切。再严肃的场合,几句方言俚语,几句调侃,几句谈子,整个场面可以马上活跃起来。方言可以调和气氛和融洽人与人之间的感情,这一点也是其他语言不能办到的。
方言最初只在一个特定的地域、特定的人群才是共同的,才能为大家所理解和应用。一个方言成为大众化语言,要通过人们的来往交流和传播。方言的地域性,造成了方言意义理解上的障碍。如在阆中,同是属于保宁话语系的语音区域内,江北石子、沙溪的方言,江南、七里并不一定流通。江南人的一些土话,在江北却让人一头雾水。同一个方言在此地是这个意思,在另一个地方则完全不同。如:小鸡。在五龙叫拐(guai)儿”,阆中人叫鸡儿。而阆中人口中的拐()儿却是丑话。而阆中人口中的“鸡儿”在五龙却也是丑话。只有经过一定的交流传播,方言才可能为更多的人所接受。在过去封闭的年代里,人们老死不相往来。一个方言词语只能在一个地方流传,而且代代相传。在今天,人们南来北往,有了交流的机会,交流场所十分广泛。过去只在一地流行的很多方言也逐渐变成了大众化语言。
方言在流传过程中,也存在着新陈代谢。随着社会的变迁和时代的发展,很多方言在流传过一段时间后被摒弃不用,或者被新的方言词语所代替。如“嫖妓”这个词本是官话,20世纪八九十年代叫作“逮媌儿”,现在叫“耍小姐”。而“妓女”一词先后由“梭叶子”“媌儿”到今天叫作“小姐”。
阆中方言是以保宁话为代表的一种方言,俗称之为阆中话。阆中话从语音角度来讲,它大略又分为保宁话、老观话和思依话。
保宁话是阆中话的代表。在四川方言中有其独特的魅力。有很多独具阆中特色的方言词汇、谚语、言子等。保宁话中的发音绝大部分是和普通话能合得起来的,只是音调不同。从音韵腔调上看,它不存在外来语音和周边县市语音环境的影响,纯正干净,直白无谱,不带韵脚,给人一种直的感觉。与普通话比较,保宁话也存在着边音l和鼻音n,平舌音和翘舌音,前鼻音和后鼻音混读的现象。主要特点是基本上没有翘舌音。后鼻音eng、ing全部读成了前鼻音en、in。同时也存在着有音无字、既有音也无字,普通话中没有音节的情况。如“biang”“piang”“pia”之类。
老观话包括二、老、千三个片区。在语音上,老观话注重翘舌音,“x”“s”这类发音较近的往往混读。因此有“你先死,我后死”的笑话。老观话在现代语言发展过程中,与保宁话正趋于一致。
思依话在地域上,除了靠近保宁城区的部分乡镇与保宁话相同外,其他地区在说话的音韵调上受剑阁和苍溪的语音体系影响较大。思依话不仅有韵腔,没有翘舌音,末尾带“喂”字更是明显的标志。
水观、洪山、双龙、柏垭等虽然大部分地方的方言语音与保宁话基本是一致的。但仍然和阆中所有周边地区一样,明显地受到了所邻近的县市的影响。
阆中境内尽管几个片区语音小有一定的差别。但阆中话中的方言并不受语音的限制而都是共同的。除少部分方言在一定范围内流通外,绝大部分方言都是相通的。
阆中方言词汇的构词形式,多数具有汉语言构词的共性。保宁话与普通话和四川其他地方的方言相比较,也还是有一定的特点:
1、一字多义:阆中话中很多时候,都存在一字多义的现象。如“打”,“打衣服”,“打”是缝的意思。在“打醋”中“打”又是“买”的意思。还有打亲家、打烂仗等。另外还有如“扯”等,也如此。
2、以“子”字或“头”等作词缀。这种类型的方言是无处不在。如带“子”字的:耳廓子、鼻蛋子、下趴子、沟墩子……加“头”的如柱头、榔头、地头、墙头、屋头……在词语后面加一词缀的原因,想来是为了使要说的话更上口。如“鼻蛋子”,我们不能说成“鼻蛋”,在加上一个“子”后成了“鼻蛋子”,这样,不仅说起来很顺口,也更加符合汉语的表达习惯。
3、儿话韵也是保宁话的一个重要特征。今儿、明儿、后儿,偺(za)儿、那儿等。特别是地名中:张家山儿、李家山儿之类最多。儿话韵读时要将带儿的字快读相切。
4、叠韵词多。如苗苗、果果、塘塘、坑坑、包包、房房、椅椅、脚脚等。叠韵词表达时不仅能适应人们的表达方式,上口。而且往往还带有一种儿童语言的亲切感。
5、阆中方言中,很多时候都用到了方言“Χ们然的”(也说“Χ们肏眼的”),使用频率在近些年有所提高。如“怪们然的”“花们然的”“笨们然的”等。这在四川方言中可能也是比较特殊的。
方言的粗俗性是不言而喻的。但俚语虽粗,其理可正。有的方言,看似粗俗,但它所表达的意义却令人叫绝。这就叫话丑理端。有很多方言、谚语、言子中表面看起来很粗俗或像在骂人的话,但是人们并不觉得是粗俗的或者是在骂人。因为人们在使用时追求的仅是由方言、谚语、言子引申出来的非常形象生动的意义。
而语言粗俗是方言的最大特点。这也是民俗文化的不能回避的共性。如果以为其粗俗而全部摒弃,则脱离了民俗文化的特色。因此,我们在研究方言时不能一概否决所谓的粗俗语言。这也是民俗文学作品不能脱俗的一个根本原因。当然,毕竟方言从民众口头语言走向书面文化作品,从属性上说,已发生了很大改变。但也不可能完全摒弃那些乡间悝语。因此,一般的民俗文学作品都会做必要的保留。《阆中方言》参照中国《汉语方言大词典》,对一些乡间俚语也做了保留。
在阆中境内,使用保宁话(包括老观话)的人数约占全市人口的90%以上,使用思依话的人口只约占10%左右。当今城市化进程的加快,农村中很大一部分人都进了城,集中于保宁镇这个只有20多平方千米的区域里。由于互相影响,使二、老、千的人也好,思、柏、双的人也好,说话的语音上都逐步趋近于同一种语音体系,那就是保宁话语音体系了。各乡区的方言词汇、谚语、言子也在这里逐步成了所有阆中人的共同语言,成了大家共有的精神财富。
阆中话是丢不掉的乡愁。今天,不管我们走到哪里,只要听到几句阆中话,那种异地遇老乡的激情都是难以抑制的。影视作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