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中的阆中最是有味道,无论是撑一把伞,走在青石悠悠的街道,还是踏着水声,穿行在迷宫般的街巷,在随意之中,邂逅那一家家上了年头的古老院子,邂逅自古蜀以来,经战国、秦汉、隋唐、明清历代积迭而愈加醇厚的历史气息,人仿佛也走入了历史之中。阆中春节发祥的阆中风水之城的阆中张飞驻守的阆中醋香漫溢的阆中……
根据多年行走经历,我和朋友的共识是:千万不要用一两天时间去触摸一座古城,走马观花永远都只能触摸到喧嚣的皮毛,而感受不到古城真正的精髓;慢,是最正确的旅行方式。
那天,当我们进入阆中时,却也已华灯初上,一条大江盘旋而过,泛起的波纹里尽是古城熠熠的灯火。还未及寻找古城的气息,预定的古院落便已经让我们惊喜,古色古香的建筑、雕花的窗棱,感觉自己就住在历史里。
初入夜的古城不失繁华,在街道上行走,牛皮纸灯笼的印照下,一家家小店零次栉比,刚过清明的旅游高峰,古城游人三三两两,不致拥挤,也不致寥落,刚好由得人放松闲逛。买了些麻辣豆干、张飞牛肉,品尝了当地有名的凉粉,不觉已到九、十点,此时的古城,渐渐安静下来,恢复到它所应有的一份宁静,这个时候在街道上走,更是分不清自己是今人还是古人。
如果说第一晚是熟悉古城的节奏和气息,那么接下来的几天,正好深层次领略这座古城的韵味。从张飞庙、贡院、华光楼、中天楼、风水馆,到那一家家大院——杜家大院、李家大院,处处留下了我们盘桓的足迹和流连的目光。
在做攻略之前,我们便已经了解到,阆中是中国少见的以风水著称的古城,建设都颇具中国传统风水特点,对其位置,有山,有江。四面环山,水绕三方,建筑风格也体现了我国古代的居住风水观,棋盘式的古城格局,融南北风格于一体的建筑群,形成“半珠式”、“品”字型、“多”字型等风格迥异的建筑群体,是中国古代建城选址“天人合一”完备的典型范例。这次实地行走,确实如此,眼见为实。
在这样的风水布局中,山、水、城如唇齿般相衬相倚,走在街道中,初始你觉得它如迷宫,条条道路如蛛网般都能通向不可知的幽秘,渐熟悉之后,便能注意到,这些看似各不相同又若有所同的老街都有别具一格的名字:白果树街、古莲池街、槐树街,迎恩街、状元街、三陈街、良牧街,广东会馆、浙江会馆、陕西会馆,管星街、笔向街,机坊街、醋坊街、蒸馍巷……触摸这些名字,找寻它背后的故事,我和朋友乐此不疲地在街巷中漫游。
叩开古街巷一扇扇厚重的双扉兽环木门,无论是张家大院、马家大院、蒲家大院,还是孔子第七十六代孙的孔家大院,那恬淡雅静的亭台楼榭,那一窗疏影映出几枝素竹,那几峰假山衬出一壁浮雕,那砌工精湛的花台、花园和葱茏的古树名木,以及回廊和画宇下的笼中画眉,青石阶沿下花缸中的嬉戏游鱼,组成了一幅幅声色俱佳、动静和谐的立体图画,给人以无尽的遐思。
阆中的风俗建筑之一,还有各种楼,各自在风水学中承担起不同的作用,如华光楼和中天楼。这些楼风格差异不大,但是绝对值得一去,因为在顶上俯瞰全城也是一种非常不错的体验。
在中天楼上,我拍摄的最精彩的照片之一便是那俯瞰古城图,一排排屋脊绵延而去,每一个屋脊下便是一个绝美的四合院,正是春天,小院中偶有古树探出头,氤氲着新绿,映衬得这瓦更黑,古旧的味道更浓。
挽住征衣为濯尘,阆州斋酿绝芳醇。莺花旧识非生客,山水曾游是故人。遨乐无时冠巴蜀,语音渐正带咸秦。平生剩有寻梅债,作意城南看小春。陆游也是识得阆中真味的人。如他一般,几日行程的徜徉,让我们接触到了一个更加原味的阆中,她不像丽江的浪漫、江南小镇西塘或是乌镇的柔软,也不像平遥那么硬朗。
阆中就是阆中,刚柔并济,有山有水,是独一无二的阆中,是纯粹老四川的影子,既有江南小镇玲珑秀气,又有四川大江大川的荡气回肠。
若有下次,我想我依然愿意,跨院大山大川,跨越千年岁月,来访阆中。文/凤凰陕西马淑媛图/马楠(阆中古城旅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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