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上方“阆中在线” 一直以来,我对阆中古城一直有种莫名的好感,当在央视上看到一位清纯少女发出脆亮的语音“Lang,Lang??阆中”更加加深了我对川北名城的好感。虽然这座城不是很大,我却对她早就心向往之:前年我曾专程往访,盘桓两日,留下了深刻印象。此番再度与文友们同谒这座古城,更有一种特别的感受。
当然我也知道,阆中的地理位置毕竟比较偏僻,对于外省人来说,也许尚未为更多人所熟知。但作为一座保护相当完整的历史文化古城及历史沿革中的辉煌事迹而言,确当视为国宝级城市。这里仅举一例,此城在清顺治年间曾做过10余年的四川省临时省会,而且具有比较完整的贡院故址,由此可见她在政治上和文化上曾经拥有的显赫地位。
作为川北地区唯一的一座国家级历史文化名城,可圈可点的景观和文化保护单位自然很多,如果一一罗列出来,想必会眼花缭乱且很可能淹没了我印象最为鲜明的亮点。故而这里仅将我感到非同一般的3种景观奉献于读者。对此,我称之为“阆中三异”。
一是阆中张飞庙的非同异常,别开生面。此庙位于城西西街,建筑格局恢弘,进来以后即有十分宽敞舒展之感。张飞庙及恒侯墓均位于此,专为纪念这位蜀汉名将而建,已有千百年历史。尤为独特的是,在这里,对张飞的状观和性格表述与小说、戏曲中传统的说法有很大不同。首先在新鲜上,这里证载和流传的张飞并非一味鲁壮直暴,虬髯怒张,而是相当魁梧雄俊,兼有几分儒雅。再是此人甚有头脑,也很有治理军中的能力,不然何以能自东汉建安十九年至蜀汉刘备章武元年。胜任地做了8年巴西郡守。而在任中政绩甚佳,口碑不错,又哪里是一个莽汉所能达到的呢?直至今天,阆中的许多名小吃均以张飞冠名,绵延千数百年,即可见一斑。
对于张飞的形象及性格,不论是传统的“莽张飞”也好,俊扮郡守也罢,都是从不同角度,在不同地域对这位历史人物的理解与刻画,今天的我们大可不必做绝对一致的苛求。何况,历史毕竟已过去余年,又不肯留下“照片”,完全可以容许这种不乏善意的传统流传。而且,小说野史之类,本就会有不同的“版本”。如“三国演义”开篇不久的“鞭打督邮”,本来是刘备所为,但小说或许出于塑造人物需要,便移植到张飞身上。因为说“莽张飞”人们似都能接受;如写成“莽刘备”,则好像与这位“大汉皇叔”的身份有点不合。所以,行为既可以杜撰,状观和性格就肯定与本人一丝不差吗?
至于张飞最终遇害,此间有的认识也有独特说法,说主要是刘备太不冷静,催逼太紧,使张飞情绪一时失控;加之叛将早有异心,借机生变,有相当程度的偶然性。故有人评曰:如不是最后时刻的情况逆变,巴西太守张翼德是绝对不会犯下他红脸二哥“大意失荆州”那样知名的错误。姑存一说。总之,我觉得,阆中人对于张飞这位古人较之其他地方更抱一些好感。
二是此地与江西南昌完全同名的滕王阁。阆中的滕王阁在城北3公里玉台山畔,虽不及南昌滕王阁高耸凌空,却也气度雍容,华贵不俗。是因为偶然重名?非也。原来此阁与南昌滕王阁的主人为同一人,此人就是唐高祖李渊的二十二子滕王李元婴。这位王子贵胄毕生纵情享乐,奢华无度,尤喜爱建造宫苑楼阁。当其先任江西洪州(今南昌)刺史时,首建赣江滨之滕王阁,后“调任”今之四川阆中为隆州刺史,仍一如既往大兴土木,营造亭阁园林,其豪华程度不啻于帝王宫苑。这略小一号的滕王阁便是其中的一处。当然,传说中也有为元婴辩护的说法。据称他的侄儿高宗李治以及后来的“武后”,始终不放心这位叔叔,怀疑他有不臣的野心,不时也派员前来“检查工作”,并以“调任”之法来扼制他的异心。这位元婴为求安泰,以此奢享无度作为一种保护色,以证明自己从无图王霸业、热衷军政大事之心。此说真确与否,无从细考,但这个李元婴如此奢享无度终其一生却是实实在在的,直至武后弘道二年(公元年)正常死于隆州任上,而且还陪葬献陵。
这说明就连阴残猜忌的则天皇帝也并不把他视为必须铲除的眼中钉。这位王爷除了给我们今天留下一套可供研究的古建筑群和旅游资源外,没有太多的文化遗韵。这比起他首建的南昌滕王阁,还是不如杰出的年轻诗人王勃的传世名篇《滕王阁序》那样的佳撰(当然,王勃作《滕王阁序》已是元婴的后任阎伯屿做洪州牧时期)。不管怎么说,地跨今日中国数省,东西同名二阁相对成趣,亦可谓少有的一种奇异现象。
三是阆中突出表现的“隆州小院文化”,也是一个奇异现象。在这座古城中,随便走进一家居民小院,几乎没有一家是单纯以居住而存在,而是以较大空间展现主人或书法或绘画或金石篆刻的修养和造诣。有的固然是兼营售卖业务,有的则纯属收藏爱好或是艺术陈列。更使人惊异的是,院落面积虽不大,却多有假山。
水池等置景,显得文静而优雅,自享也与来客共享之。我问一家小院主人:这种风尚始于何时?答曰:老传统,年头多哩。似此“隆州小院文化”较之某省某地之大院文化当做何种分解?是否可仅以“大”“小”而论高下?恐怕不可。很显然,大有大的势派,小有小的精致;大有大的富庶,小有小的内蕴;大有大的氛围,小有小的秀雅。只能说反映了各自的追求与意趣,各自的色调与性情。这内在的东西,是难比高下的。
故尔,我身在阆中,心亦浸润在阆中的感觉之中,至少在此时此刻,我眼前的所有独特都是“唯一”。或许一切的历史文化名城其非凡价值在很大程度上也正在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