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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的乡愁阆中,叫我如何不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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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记:今天和人聊起阆中,说到的都是不太好的印象,我知道我必须为阆中写点什么,毕竟,它是我亲爱的家乡。

我出生于80年代初的阆中,那时候它是相当闭塞的一个小县城。我印象中的县城只有五六条“大”街,青石板铺成的小巷倒是不少。那时不知道阆中是古城,甚至不知道古城是什么,只是孩童都会传唱“阆中是个好地方,锦屏白塔嘉陵江”的歌谣,我们小女孩跳橡皮筋的时候更会反复的唱着它,我认为就是这歌谣唱就了阆中人普遍的、盲目的家乡自豪感,起码我是“中毒”者之一。

我记忆中的阆中,实在让我无法不喜欢他。

那时被嘉陵江环抱着的县城,城外的河坝一年四季都郁郁葱葱,几里长全是树林和芦苇丛。我和我的兄弟姐妹们最常去的,是“棉纺厂河坝”和“西门河坝”。我们三五个小孩会在没有大人陪伴的情况下,自己下河坝去耍。有一次我自己走到一个“沼泽”里面,陷下去了,而同行的哥哥姐姐哭喊着把我“拔”出来,鞋子却永远的留在了淤泥里。这是听家里大人讲的故事,说发生在我大约两三岁的时候,可我没却没什么记忆。

曾经的西门河坝

长大后的我也知道那个沼泽一定只是个烂泥塘,但对小时候的我们来说,“下河坝耍”便成了一件既惊险又有趣的事情。我们乐此不疲。春天我们会到河坝里去爬槐花树,吃有淡淡甜味的槐花芯子;夏天一放学我们就换好游泳衣冲向嘉陵江,尽管大多只是在河边打打水仗、踩踩水;秋天芦苇丛都开花了,我们会折几根别在裤子后面扮狐狸;冬天则悄悄地偷家里的香肠去河堤上烤着吃。宽阔的河坝一年四季总是那么美,我始终无法忘记开花的芦苇丛倒映在嘉陵江中的景色,我也不能忘记炎炎的烈日下走进河坝以后扑面的清凉。

我最早有记忆的家,是张飞庙旁边的“妈妈宿舍”,那是阆中绸厂的职工宿舍。那时我爸爸在东北当兵,妈妈是绸厂“三班倒”的女工,幼儿园的时候很多夜里我都独自在家里,趴在窗户上等着妈妈回家。后来爸爸转业了,我也上小学了,窗户外的草地和宿舍旁边的张飞庙成了我最近的游乐场。小女孩在草地上能做的游戏就是那些,扮扮“锅锅宴”啊,跳跳橡皮筋啊,我还养了几只小兔子。我没有追究后来养大的兔子去了哪里,或者是被妈妈做成菜给我吃了,也可能我忘记了因为兔子不见的哭闹,但那已经不重要了。如果那时候我知道“养宠物”这个名词,小兔子们就是我最早的宠物。

“妈妈宿舍”和张飞庙有一墙之隔,一堵不高的墙,我一个人站上自行车就能翻过墙头。事实上我也经常翻过去。我现在想,可能是因为当时张飞庙一年到头也没几个人去参观的原因。那时的张飞庙很古朴,房屋和张飞墓看上去都是灰扑扑的,很真实。我最喜欢在张飞墓的大土堆下面抓“蚂蚱”,因为这里的草地比“妈妈宿舍”那边的草地大得多,蚂蚱也多,还没什么人打扰。那时我常常望着张飞墓,也就是那个大土堆瞎想,都说张飞“头在云阳,身在阆中”,说不定哪天我抓蚂蚱的时候能找到张飞的身子。这个瞎想带点恐怖的意味,在我后来慢慢懂得文物、挖掘工作这些现实世界的产物以后彻底破灭。

记忆里第一次搬家,我们住进了阆中绸厂宿舍。这个宿舍和前面提到的“妈妈宿舍”有本质的区别,最本质的,是我有了自己的房间。那时我已经11岁,上初中了。当时的阆中绸厂还属于内迁厂,很多上海人扎根在阆中为国家丝绸事业做着贡献,同时也让阆中绸厂成为当地最牛的单位之一。宿舍楼房有约30幢,占了整整两条街。

我最喜欢的,是从家到学校的那一段路,两边种满了法国梧桐。夏天的时候路上只有透过树叶穿进来的斑斑点点的阳光,整条街都绿油油的阴凉。秋天的时候则会落下大量的黄叶,干枯的法国梧桐的叶子真的很漂亮,又干又脆,揉在手里会“chuachua”的响,我小小的自行车碾过他们的时候,他们会直挺挺的飞起来又轻飘飘地落下去,划出很优美的线条。我还很喜欢路尽头的那棵老黄果树,据说它的根根须须在西门河坝里都能挖到。它的分岔很矮,又有一个很大的树洞,那时我不知道从哪本书上看到了“树屋”这个玩意儿,于是经常悄悄爬到树上去或者钻进树洞里面,想象自己拥有了世界上最好的树屋。但这棵黄果树后来被钉上牌牌正式成为“文物”了,我再也没爬过,只是每次经过它下面的时候我都会抬头看看我曾经爬过的枝丫,有时也会特意停下来看看因为再也没有人钻进去清理而变得越来越脏的树洞。

阆中绸厂宿舍的黄桷树和法国梧桐树

那个时候由于进入90年代,阆中的楼房渐渐多了起来。除了几大厂的职工宿舍和厂房,其他街道的四合院纷纷开始拆迁修建楼房。我爷爷(其实是外公,只是我一直称呼的爷爷)居住的“三陈街”就在那几年之中改头换面,但我更喜欢改头换面以前的三陈街。青石板铺就的道路,街两边总有小商贩兜售他们的货品,多是家庭主妇和小孩喜欢的玩意儿。每当下雨的时候,平日灰噗噗的屋顶青瓦被冲洗干净,透出乌黑的光泽。雨点打在瓦片上发出丁丁当当的声音,再顺着屋檐滴落在青石板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人们却总是打着伞沉默的前进。走在因为老旧而有些松动的石板路上,大人们会小心翼翼,生怕踏得不稳当溅起泥浆,小孩子们就完全相反了。我总是穿着心爱的红色雨靴,故意去踩那些松松的石板,听见“噗叽”的声音以后立即跳开,看到脏脏的泥浆被挤飞出来摊落在路上,又被雨水冲散掉,有满足了破坏欲的小小快感。

幸喜三陈街虽然被“现代化”的面目全非了,爷爷居住的四合院却没有被改造。那是一个很小的“吕”字形四合院,爷爷和另外一家人各占一半。我爸没有转业的时候我经常被寄放在这里,所以有好多两三岁的照片背景都是它。四合院虽然很小,两个“口”的中间仍然分别用石头堆砌了花台,还种上各种各样的花花草草以保证一年四季都有生机,一般都会种兰草、月季、菊花、腊梅四种植物,我想这应该是老四合院摆设的不成文规矩。爷爷的砖瓦房门窗都是木制的,上面有古老的刻花,家里到处都是那个时候不知道的所谓“仿古式家具”。每次走进爷爷家就会闻到一股泥土的味道,是老砖瓦房的独特气味。我记得那时候经常抓着窗户的镂空花纹吊在“窗子桄桄”上,只为了好玩,直到大人们很生气地把我叫下来。

阆中四合院民居

年搬进邮电局宿舍的时候,我读高中。每天都两点一线的来往于学校和家之间,没发现阆中已经变成我不太熟悉的样子。严格的说,因为邮电局宿舍位于新建城区的新建街道,所以那时候我很少走到老城区里面去。那几年我的记忆里,阆中和全国其他城市一样,享受了改革开放带来的成果,变得热闹起来。但我完全没想到在我离开阆中后数年的光阴中,他会成为一个知名的旅游城市。

大学第一学期,我曾经带张飞牛肉给同寝室的女生吃。大伙儿都觉得挺好吃,但很多人没听说过张飞牛肉,更没到料到这个特产会从那时的十多元一斤变成现在的五十多元。那个时候还带一位湛江的同学去阆中玩,直到现在我还记得我们一起走在老城的青石板路上,街道上萧条的没有几个人,秋风吹过,梧桐树叶四处纷飞的苍凉场景,而她则念念不忘几毛钱一个的油香和豆酥。她当时告诉我一句话,“你们这里的人好纯朴”,我现在仍清晰地记得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洋溢的真诚。

应该是在年以后,随着长假的推广和自驾游的兴起,周边越来越多的人选择到这里来做短途旅游。我自己由于不在阆中工作,每年回去的时间少之又少,也越来越不熟悉这一方土地。但耳朵里经常听到的,是类似“阆中古城名不副实”的话,心里除了无奈,还充满了对当地急于开发旅游资源却没有做好长远发展规划的遗憾。甚至,在我听到的话里,更多的还有对阆中旅游资源的怀疑。我并不想凭一己之嘴否定掉人们对阆中这些负面的认知,因为我很清楚的知道,这里确实和大多旅游景点一样,被追逐利益的政府和人们改变了很多。

年的深秋,我带着大约20个成都的朋友来到了自己也久别的阆中。那个周末出来旅游的人不多,再加上阳光灿烂,一路上风景颇好,我通过汽车手台向大家简单的介绍了阆中的情况。也许我这个“冒牌导游”还算合格,到达的时候大家由于已经知道古城区的占地面积并不大,所以并没有生出失望的情绪,而是在我的安排下,先品尝了一顿“牛尾汤锅”。阆中属于回族聚居地,当地人都把牛羊肉当作主食,各种牛羊肉的吃法在其他地方还没有流行的时候就已经存在了,而牛尾汤锅在成都并不多见。开了一下午的车以后喝上香浓的汤,那一顿饭大家都吃得舒适而开心。

游阆中,网络图片,与本文无关

晚饭结束时已经不早,我们将车停好,直接去“秦家大院”住宿。秦家大院是一个多字型的四合院,战争年代曾经做过军方的办事处,一直名号响亮,但由于以前属于私人家宅,所以很少人进去过。一堵沉重的大院门将它与外界隔绝,如果不是成为了旅游景点和住宿点,我也许永远也不能一窥庐山真面目。秦家大院开阔的厅堂和我爷爷居住的小四合院完全不能类比,四四方方的天井,中间大大的花台上摆满了盛放的菊花,角落里还耸立着一棵我叫不出名字的老树。厅堂的天井与下一个天井之间修建着类似屏风的墙壁,墙的正下方有威严的太师桌和太师椅,雕刻着灵动而又古朴的花纹。大院的建筑面貌要穿过屏风墙才能被看清,这应该是明清时期大户人家的讲究。那晚我们一行人刚好住满了一个天井的所有房间,主人一一给我们的房间门口亮上红红的灯笼,当时大院里面回荡着朋友们欢快的笑声和吆喝声,映衬的明月青瓦红灯黄花更加静谧,仿佛世界除了我们再没有别人。

第二天一大早,一群人被我带去吃牛肉包子。阆中人吃包子有几个特色:第一,吃牛羊肉包子就牛羊杂汤或牛羊杂面、吃猪肉包子就稀饭;第二,吃包子蘸红辣椒油;第三,生吃小生蒜就包子。我特别喜欢的是蘸红辣椒油吃包子,而在阆中以外的地方,迄今为止也没多少店这样卖包子。那家老字号的牛肉包子店位于状元坊旁边的菜市场入口处,十平米都不到的店里歪歪扭扭摆放了4、5张木桌,环境可谓脏乱,但大家在一片热气腾腾的雾气中吃得热火朝天,居然让我找到过年的温暖。

随后我们像所有游客一样,游遍了阆中古城。值得一提的是,我们请了一名专业的导游,从他嘴里娓娓道来的很多历史故事我都不甚了解,猛地发觉原来自己对家乡的了解居然少得可怜。不多的几条老街和几个景点,在导游认真地讲解下,消磨了我们三个多小时的时间。一群人在古城内找了个餐馆,吃了一些不太正宗的“牛肉臊子面”以后进入了下一个安排。说句题外话,我到现在仍然觉得,只有妈妈亲手做的牛肉臊子面才是真正正宗而好吃的。

我们驱车前往锦屏山,近距离的欣赏这座让无数文人墨客挥毫写下赞美名句、还能俯瞰阆中古城全貌的山丘。小时候这座山没有修汽车道,人们在逢年过节的时候,都是拖家带口的“爬山”上去,其实那一路上就最能观看到阆中被嘉陵江环抱的独特地理现象。如今从汽车道开车上去,不仅要走很长的回头路,两边的植被也不再是当年的模样,我感觉实在是难以让人体验那种身在画中走的意境。可第一次看见这个景观的朋友们还是很惊喜地对我说,“比照片漂亮”,我从设定的观景点看过去,林立的楼房占了阆中城一大半的土地,除了波光粼粼的嘉陵江一如多年前那样的流淌,其余景色都已经失却古朴而流于造作。我只有在心里衷心感谢朋友们的善解人意,我想或多或少因为他们知道,如果他们表现的失望,我会更加失望吧。

晚餐有一道菜,很有阆中特色又好吃的,几乎获得一致认可,名字叫“阆苑三绝”。其实是一道因为旅游而产生的新菜,将阆中的三个特产,保宁醋、张飞牛肉、保宁蒸馍,融合在一起形成一道蒸馍牛肉酸浓汤,口感香稠,酸酸甜甜的又很开胃,创意不错。

当晚我们包了一个很大的房间K歌,尽兴后已经是午夜十二点,一群人三三两两散步回秦家大院。此时天色已经墨黑,昏黄的月亮孤独的挂在离锦屏山不远的天边,悄无声息而又慵懒的亮着,仿佛想趁人们不注意的时候躲到山洼里睡上一觉。大部分人也被这月光催眠,赶回住所休息,而我和几个朋友却绕着古城内的上新街、下新街直到老南街漫步一圈,感受了深夜的阆中古城。

那时商铺都已经打烊,古城显得格外安静,大街小巷里都只有红灯笼摇曳的光影与深秋的落叶作伴。偶尔有一两个夜归的行人,也都并不说话,快速的与我们擦肩而过。一直追随我们的,只有路上不时吹来的深夜冷风,它吹过脸颊,以吹散我们口中呼出的白色气息为乐。下新街有一段路的红灯笼没有亮起,灰幽幽的小路上泻满纯粹的月光,有些朋友拿出相机和三角架开始照相,我则在一旁踱着步子,很享受的听着鞋跟踩在青石板上发出的清脆声音,感觉它似乎能穿透到很深远的地方。没有灯光的晕染,两旁的青瓦房和白墙壁硬硬的碰撞着,颜色分明的好像黑白老照片。有些相邻的两户人家之间有那种仅容一两个人通过的小巷子,它们在寂静里默默的漆黑着,让人产生很多聊斋式的浮想。当我们结束散步回到秦家大院的时候,古老的木门一被推开就如电影里常听到的那样“吱嘎”作响,院里大树上休憩的鸟儿应声飞起,“扑棱扑棱”拍打翅膀的声音清晰真切。黑暗中不知从哪里传出几声细弱的猫叫,让我突然感觉不知身在何处。

这样孤戚的阆中古城在我以往的记忆中是没有的。又或者,在我以往的心境中,无法体会一个城市这样的韵味。再热闹的旅游景区,当游人散去、繁华散去、喧嚣散去,最终还是要回归沉默的本真。

可惜的是,我的家乡阆中,在“古城”这个称号的光环和破坏下,改变了太多。可喜的是,它似乎又一步一步走上真正旅游城市的正轨,成为很多人短途休闲游的选择。只是我明白,我就算再回去多少次,也决不能再找到儿时记忆中的阆中;同时我也怀疑,就算我再一次夜游古城,也未必能找到那一夜“不知今夕何夕”的深切感受。我所能做的,只有在记忆里一遍一遍默写它曾经的样子,不为做对比,也不为做批判,只因为他是我生活了十多年的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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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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